父亲坐起身子就要翻身下炕。熊叔扑上去又把父亲按躺那了。然后熊叔恶狠狠地咬着牙伸手解开了父亲的裤带,掐着父亲腰上的肉逼父亲抬起屁股好让他把裤子从父亲屁股上扒下来。父亲笑嘻嘻地把胯骨抬得很高,解开的裤子门儿里小裤衩被高高的顶了个鼓包出来,随着父亲胯骨的抬起,那个鼓包都要碰到熊叔的脸了。熊叔咬着牙狠狠地瞪着父亲,父亲展开身子,把啥啥都摊平了露在熊叔眼皮底下,然后悠哉地把双手交叠枕在头下,依旧眯眼歪着嘴角一脸坏笑地望着熊叔。熊叔好不容易把裤子扒到了父亲的腿弯儿,脑门上都见汗了。这时候父亲把两条腿叠着扭在一起,牛仔裤的裤腿儿太细,布料又硬,熊叔扒不动了。“豹子,你是看准了我拿你没办法是不?”熊叔停下手,瞪着眼睛望着父亲。父亲也不说话,只是把两条腿扭来扭曲的来回蹭着,把两腿之间的那个鼓包挤得更显眼了。我想起熊叔跟我说过等我下面毛长齐了小鸟就能变大,我觉着那个鼓包里面的应该就是父亲变大了的小鸟,我记得熊叔还说过,小鸟变大之后就能对女人做坏事了,我想,父亲应该去找女人办坏事了吧?“你整出这幅样子就是想勾搭我是吧?”,熊叔歪着嘴角也笑了起来,“好啊,那我就和你试试看。”熊叔笑眯眯地把父亲那个鼓包握在了手里,把一个圆头从虎口挤了出来,然后还没等父亲反应过来,熊叔屈起另一只手的中指搭在大拇指上弓成了一个蓄势待发的圆,然后照着那个圆头就把中指用力弹了上去。“啪!”我听到了一声脆响,然后父亲嗷地嚎了一嗓子,捂着两腿中间的小裤衩他把身子蜷了起来。熊叔趁机就把牛仔裤整个从父亲腿上拽了下来。虎叔很快就被父亲那一嗓子嚎叫招过来了。“咋啦?”他跑进屋的时候两只手上还湿淋淋地滴着水。“虎子,熊小子弹我。”父亲捂着胯裆向虎叔告状,俩眼泪花直闪。“他的小豹子不老实,我就在他小豹子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儿。哈哈——”熊叔手里拎着牛仔裤开怀大笑。“你们两个啊,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闹腾。豹子你没事儿吧?”虎叔用毛巾擦着手说。“这熊小子闹着玩还使那么大劲,现在俺的家伙软的跟面条似的,说不定都叫他给弹坏了。”父亲捂着腿裆继续装可怜。“坏就坏了呗!反正你已经生了那么多孩子了,那玩意留着也没啥用了。”熊叔笑嘻嘻地说。“你放屁!要是真坏了你看你嫂子找不找你拼命,她都说了,自从跟了我,吃老苦,遭老罪了,就剩下这么一件能让她开心的玩意了。现在你把这唯一能让她开心的玩意给整蔫吧了,你看她跟你拼命不?”父亲捂着腿裆还想整出一副气势凛凛的模样了,看上去挺逗乐的。“拼啥命啊?你的蔫吧了还有我的呢,俺比你年轻力壮,身子板也比你硬实,保管让嫂子更开心,豹子你就放心地蔫吧下去吧。”熊叔用手掌心儿摩挲了一圈下巴上的胡子,笑得贼坏了。父亲被熊叔挤兑住了,他卡巴卡巴眼睛,忽然坐起来指着熊叔对虎叔说:“虎子,他要撬我墙角勾搭你嫂子,你还不赶紧替我抽他!”虎叔笑了起来,坐到父亲身边说:“你真没事吧?没事就别再闹了,想要牛仔裤赶明儿进城我再给你买一条。说起来我还真没给你买过衣服呢,按说有嫂子在,买衣服的事还轮不到我替你来张罗。”“你嫂子买的衣服哪有你俩人身上穿的好看……咦——,不对啊,我咋不相信熊小子有那本事给自己买两身这么时髦的衣服呢?虎子你说,他这衣服是不是你给买的?”父亲把眼珠子瞪起来了。“不是,绝对不是!”虎叔急忙摆手。“这回你可说错了,这衣服还真不是虎子买的,是咱干爹干妈给我买的……”熊叔得瑟起来了。“啊?虎子他爸妈给你买的?凭啥他只给你买没给我啊?不对!熊小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这两套衣服里有一套本来就是买给我的让你给昧下了?要不为啥那条牛仔裤我穿着那么合身呢?不行,你快溜儿地把那身衣服给我,要不我和你没完!”父亲估计疼劲儿过去了,就穿了那么一条小裤衩在炕上蹦跶开了,拉着架势跃跃欲试地要跟熊叔继续闹腾。“行了豹子!别胡闹了,那两身衣服真没你的。”虎叔发话了。父亲不满意地在炕上坐下来,有些委屈地说:“凭啥啊?给熊小子买了两身,一身都不给我买!”“那个,俺爸不是给了你条带子弹头的银链子么?那个比这两身衣服值钱多了。”虎叔温声劝着父亲。“那不是条铁链子上面镀了层光么?”父亲惊讶地望着虎叔问。“谁跟你说的?”虎叔也惊讶了。“你嫂子啊!她说那要是纯银的人家咋会舍得送给我……完了,说秃噜嘴了……虎子你别生气啊,你嫂子一个妇道人家不会说话……嘿嘿。”父亲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傻笑起来。“你也不想想一条破铁链子俺爸能在身上一戴几十年?”虎叔提高了嗓门。“是是是,俺们都错了,没想到首长这么大方,我这就回家教训你嫂子去,完了把那条链子翻出来整天挂脖子上不离身儿。”父亲说完穿上自己那身破衣服就跑了。边跑还边小声嘀咕:“也不知道那败家娘们把那条链子扔了没有。”虎叔眉毛都快拧成疙瘩了。“虎子,你刚才说豹子的银链子比这两身衣服值钱多了?”熊叔又在虎叔背后发话了,一脸的不满。“咱爸咱妈不是还给了你俩红包吗?还是坏熊你得的多。”虎叔笑着说。“哦。”“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交给我,我帮你把这两身衣服先收起来。”虎叔又说。“哦。”熊叔应了一声,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交给了虎叔。然后他光穿了条小裤衩站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猛地拍了一下后脑勺说:“可是虎子啊——那俩红包我不是又给回你了么?那我不还是比不上豹子么?”“咱爸不是还给了你一把藏刀么?再说我和你是自己人,你吃点亏有啥啊?”虎叔边叠衣服边说。“嘿嘿,虎子你说的也对,咱们是自己人,我不跟他一个外人儿计较——”熊叔高兴了,从后面抱住弯腰叠衣服的虎叔就开始起腻。“虎叔!我新书的书皮儿你还没给我包呐——!”看他们闹了半天还没把我认为最重要的事给办喽,我终于忍不住扯嗓子长嚎了一声。“啊啊——,虎叔忘了,来,虎叔这就给你包书皮儿。”虎叔笑着把叠了一半的衣服扔下,坐过来开始帮我包书皮儿。我看他在那忙活,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我一直就没见虎叔闲过,都怪熊叔和父亲太笨了,连书皮儿都包不好,还净胡闹给虎叔添麻烦。想到这我瞪了熊叔一眼,熊叔正撅着屁股往虎叔身边的炕上爬,根本没看见。看着他又要骚扰虎叔了。我拿起个枕头扔过去。那个枕头成功地转移了熊叔的目标。他笑嘻嘻地穿着那条小裤衩鼓着浑身的肉毛茸茸地朝我爬了过来,然后笨重地一扑,轻松地把我压趴下了。被他用胡子满脸热辣辣地刷着,我心里泛起一股舍身诱熊,成功解救了虎叔的自豪感。自从二丫检出来双胞胎开始变猪以后,夜晚和清晨就一天比一天凉了,白天的日照一天比一天短了,草尖儿上的露水一天比一天重了,田地里的大豆一天比一天黄了,旷野里的秋色也一天比一天浓了起来。枫叶红了边角,葵花却都沉睡了。那些向日葵已经不再活泼地拧着脑袋跟着太阳跑了,它们高高地立在秋天的旷野里,成熟饱满的葵花籽坠弯了它们庞大的花盘,好像个个都在睡大觉,哪怕是再炙热的阳光也唤不醒它们了。父亲虎叔和熊叔搭伙结伴把两家自留地里的向日葵花盘都用镰刀割下来装在马车上运回了家。割花盘的那天是个周末,我们刚吃完早饭父亲就赶着黄骠马拉的马车来了。我当时正在马棚里用大萝卜喂乌云,黄骠马刚踏进院子乌云就叼着半个萝卜猛地抬起了脑袋,它转着耳朵喷了个响鼻儿,叼着那半拉萝卜仰起脖子嘶鸣了一声。萝卜掉了下来,砸在我的脚边,把我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坐了个屁股墩儿。乌云变得暴躁起来,不停地来回踏着蹄子,我赶紧爬起来跑出了马棚。黄骠马拉着马车在马棚门口停下了,它静静地站在那里,轻轻地甩着黑色柔顺的长尾巴,琥珀色的大眼睛在长长的睫毛里安祥地一动也不动,我不知道它在看什么。乌云在马棚里踏着蹄子又长嘶了一声,黄骠马的耳朵转动了一下,然后又安静地保持一动也不动了。我跑到熊叔跟前问他:“熊叔,乌云是不是想黄骠马了?”熊叔挠挠腮帮子上的胡子,歪着嘴,挤着一只眼睛有些犯难地说:“大概是吧。”“那熊叔你把乌云牵出来让他们在一块玩儿呗。”熊叔挠着胡子瞄了父亲一眼,把脑袋凑过来小声对我说:“你爸不喜欢乌云,不让乌云和黄骠马一起玩。”“哦。”虽然我不知道父亲为啥不喜欢乌云,但是既然父亲不想让它们在一块,我也不能说什么,我是小孩子,在很多事情上都没权利做任何决定。“没事儿,一会儿我带乌云一起去地里,让他们在地里边吃草边玩,嘿嘿。”熊叔又压低声音偷偷告诉我。当熊叔把乌云牵出来时,乌云立刻把脑袋凑到黄骠马脖子上来回蹭了蹭,鼻子里还哼唧哼唧的,别提多亲热了。黄骠马站在那没动,只是把尾巴轻巧地来回甩了甩。“喂喂!熊小子你干啥呢?咋把它牵出来了,你看见没有啊,你家乌云憋疯了,公母都不分了,赶紧去给它找匹母马去去火吧。”父亲坐在马车上不停地咋呼。“豹子你咋呼啥啊?俺家乌云和你家黄骠马那是兄弟感情,憋啥疯憋疯,它就是真疯了你家黄骠马也没那窟窿让它捅,你怕啥啊?”熊叔把乌云从黄骠马身边拉开几步,乌云就优雅地踏着蹄子朝黄骠马不停地点头,好像在跳着有节奏的舞蹈,挺好看的。“以前你要这么说我还不担心,可是现在知道了男人和男人也能用屁股干那事儿我就真担心了,万一你家乌云真把那么长的骚玩意齐根儿捅俺家黄骠马的腚眼子里头,那还不得一家伙要了俺家黄骠马的命啊?我能不担心么我?”父亲看了看乌云胯下那黑黑的一嘟噜东西,又看了看黄骠马肥肥的大圆屁股,猛地打了个哆嗦,甩了一下头,好像是在脑子里头想到了啥可怕的事。熊叔和刚走过来的虎叔同时抽了下嘴角。“行了,你家黄骠马套着车呢,屁股上挂着车辕呢,俺家乌云再怎么憋的发疯它也爬不上去,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就是想把乌云拉出去吃点青草,别废话了,咱们赶紧去收瓜子儿吧。”熊叔说着翻身骑上了乌云。“熊叔我也要骑大马!”我朝熊叔张开手,伸直手臂着急地连蹦带跳。虎叔把镰刀放到马车上,抱起我递给了熊叔,熊叔把我放稳到马背上,搂进怀里,双脚一磕乌云的肚子,乌云回头看了黄骠马最后一眼,长嘶了一声,撒开蹄子跑了起来。跑到半路,熊叔勒了勒缰绳,让乌云放缓了脚步。然后熊叔拍了拍乌云的脖子叹了口气说:“你咋和我走上一条道儿了呢?好好的不去喜欢母马喜欢一匹公马干啥?我知道,豹子家的黄骠马长得是挺耐看,毛色光溜,屁股又圆又大,眼睛水汪汪的眨起来很勾人。可是豹子说的也对,你腿裆里那根东西是真的不能往人家屁股里捅啊,人家黄骠马受不了啊。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和它一起吃吃草,撒撒欢儿,蹭蹭脖子看看景儿吧,别老惦记着去爬人家的屁股……唉……你说我跟你说这些干啥,你又听不懂……”熊叔自己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旷野里风有点大,把他的话吹得支离破碎,飘满了我的耳朵。来到虎叔家的自留地前,熊叔跳下马把我抱下去,把乌云拴在一棵周围野草茂盛的树上,然后他就倚着那棵树坐下来掏出颗烟点上吸了起来。乌云啃了几口草,把脑袋凑到熊叔跟前用鼻梁拱了拱熊叔的肩膀。熊叔笑了笑,拍了拍乌云的腮帮子。乌云晃了晃头,喷了个响鼻儿又低头去啃草了。我在熊叔身边呆了一会就独自跑到田边去找甜星星,跑得远了回头看看,就看见熊叔仰头望天缓缓地从胡子里往外吐着细细的烟雾,烟雾碎在风里,模糊了熊叔向上仰起的脸。父亲和虎叔赶着马车来到的时候,父亲也把黄骠马和乌云栓到了同一颗树上,乌云又把脑袋搁到黄骠马的脖子上去蹭,父亲骂了句脏话,也没去管它。三个大人开始用镰刀割下向日葵的花盘扔成一堆一堆的,我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边吃边一个一个抱起来往车上装。后来地上堆的多了,虎叔也过来帮我装,装好一车虎叔就赶着马车拉回家卸到院子里。二丫一手拿个洗脸盆一手搬个小凳子在葵花堆前坐了下来,边吃边拿个小棍子在向日葵花盘的背面不停地敲,饱满的葵花籽就霹雳啪啦的掉进了脸盆里。马车往家拉第二趟的时候我没跟虎叔回去,蹲在田边我刚发现的一片甜星星里不停地吃,吃饱了就把那些甜星星棵都拔了下来,准备带回家吃。一片葵花地很快就被父亲和熊叔割完了花盘,俩人吸着烟唠着嗑坐在田边休息。熊叔吸完烟,往地里走了走,背着父亲解开裤带开始解手。父亲竟然也凑了过去,和熊叔并着膀子站着也解开了裤带。他边撒尿边低头往熊叔下面瞧。“喂!我说豹子你别这样成不成啊?你又不是真喜欢男人,你老跟我搁这得瑟算怎么一回事儿?”熊叔往旁边拐了两步兜着裤子拿眼直瞪父亲。“熊小子,我记得你刚来虎子这的时候还撩拨过我呢,咋啦?现在我主动了你到缩回去了?”父亲呲牙冲熊叔笑着说。“我啥时候撩拨过你啊?那不都是闹着玩么?”熊叔慌乱地系着腰带说。“那我现在也想和你闹着玩呢,来吧,熊小子咱俩闹闹吧。”父亲笑眯眯往熊叔跟前逼近着。熊叔系好裤带撒丫子就从葵花地里蹿了出去。父亲望着熊叔的背影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挠了挠头。“咋不上套儿呢?难道说他真不喜欢男人?不过看他吓得鸡飞狗跳的熊样还挺好玩儿的,嘿嘿……”父亲提着裤子在那龇牙嘿嘿直乐,我觉着父亲笑得又傻又奸诈,挺复杂的。等虎叔赶着马车回来,几个人一起动手把剩下的葵花装了装就一起回去了。中午吃完饭几个人又去父亲家的自留地里去割葵花,母亲也拎着镰刀跟着去了,到了地里边干活她边对熊叔说:“我说熊老弟啊,那个二丫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孩子的东西你该准备的也得准备啊。”“啊?都要准备啥啊?”熊叔摸不着头脑地问。母亲翻了白眼说:“奶瓶子,尿褯子,小衣服小鞋小帽子……你们是准备在医院生啊?家里生就要先告诉产婆一声,医院生就要提前住进去……”母亲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都没听清,就算听清了我根本也记不住。熊叔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母亲,估计也听傻了。“马上就要秋收割豆子了,你现在不准备,怕以后忙起来就没空了。”母亲又补了一句。“哦。”熊叔终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忙了一天,两家的葵花都收完了。第二天我去上学了,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熊叔他们已经把那堆花盘都敲干净了。下午我放学回来的时候,敲下来的瓜子已经被晒到向阳的房坡上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二丫吃着吃着忽然捂着肚子叫了一声。“怎么了?”“咋啦?”虎叔熊叔一起抬头问。“他们俩踢我……”二丫瞪着自己滚圆的肚皮有些委屈地说。熊叔吭哧吭哧乐了。“那哥俩在你肚皮里抢东西吃呢吧。”熊叔笑着说。“你还笑……,诶呦……疼死我了,他俩还踢……熊哥你快帮我教训教训他们俩。”二丫撇着嘴更委屈了。“啊?哦哦,我试试啊。”,熊叔绷了绷脸,瞪大俩眼珠子盯着二丫的肚皮说,“你俩给我老实点,不住胡闹!再胡闹我扇你俩的屁股!”说完他又瞪着二丫的肚皮看了好一会才问:“咋样?管用不?”“好多了,看来他俩挺听话的,熊哥你摸摸,他俩不踢了,在里面动的可温柔了……”二丫笑着把熊叔的大手拉过去摸上了她的肚皮。“哎呀!虎子你也快来摸摸,真的能感觉到小家伙在里面动啊,嘿嘿……挺好玩的!”熊叔兴奋地冲虎叔直嚷嚷。虎叔笑了笑,埋头去喝粥了。“二丫,明天我就进城给孩子买点东西吧,你看看都需要啥,给我写个单子……”熊叔摸着二丫的肚皮笑眯眯地对二丫说。“恩,行啊,顺便给我再买点好吃的。”二丫往嘴里塞着菜说。吃完饭,二丫走了之后,熊叔拿出纸笔一直絮絮叨叨和虎叔商量都需要给孩子买啥东西,虎叔一直笑咪咪地应着,不时会说出一两样东西让熊叔写到纸上。“可能还要做个小床,编个摇篮……”虎叔最后说。“恩,那些东西我都会做,虎子,给孩子准备东西也挺好玩的,你说要是那俩孩子真是我的该有多好啊!”熊叔兴奋地说。“恩。”虎叔淡淡地应了一声。“好了,今天不早了,还缺啥东西明天问问嫂子去,咱们睡觉吧。”虎叔坐到炕上脱着鞋说。熊叔扑过去把虎叔压倒在炕上亲着虎叔的脸说:“虎子,你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恩。”虎叔笑着应了一声。熊叔亲着虎叔又说:“我要是能生就更好了,虎子,到时候我肯定能给你生个四胞胎,嘿嘿,就我这身板儿,生个四胞胎那还不跟玩儿似的……哈哈!”熊叔边说边乐,边乐边扒虎叔的衣服。“虎子,咱们来生孩子吧……”熊叔乐滋滋地说着拉灭了灯。过了一会儿,黑暗里又传来了吃雪糕的声音。我躺在被窝里翻了个白眼。猜想熊叔又在啃虎叔的脚丫子了。“虎子你轻点咬……”熊叔的一句话打破了我刚才的猜想。看来这回换虎叔啃熊叔的猪蹄儿了。虎叔加油,你用力啃吧。熊叔蹄子厚,肯定耐啃——。我听着熊叔不断发出来的呻吟,幸灾乐祸地笑着睡过去了。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回家吃饭的时候没看到熊叔,虎叔边给我盛饭边说熊叔是进城买东西去了。虎叔说这话的时候二丫正抱着虎叔刚炖好的一盆子野鸡肉嘎吱嘎吱啃得正香。虎叔在我刚回家的时候就说熊叔下的套子早晨逮到了一只野鸡,还告诉我中午有炖野鸡肉吃。可让我和虎叔没想到的是二丫竟然会把鸡肉盆子抱在自己怀里吃独食儿。“虎叔我想吃野鸡肉。”我一边用最可怜的声音向虎叔撒娇一边用最凶狠的眼神去瞪二丫。心里一直呐喊:叫你不给我吃!叫你不给我吃!瞪死你!虎叔面有难色地看了看旁若无人只管埋头狂吃野鸡肉的二丫。“那个,二丫,野鸡肉吃多了不好,让孩子帮你吃点吧。”虎叔用试探的口气说。“没事儿,我现在肚子里装了俩小崽子,饭量大着呢,这一盆子肉我吃完它啥事儿没有。”,二丫抬头冲虎叔笑着说,满嘴都是亮油。我快气疯了!“二丫阿姨,我嘴馋了,我想吃野鸡肉!”我也不要这张脸了,直接冲她喊。二丫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在盆子里找了半天伸出筷子夹了看起来一块很大的东西扔进了我的碗里。我乐滋滋地用筷子夹起来张嘴咬了一口,却郁闷地发现那根本就是一块骨头,只在一面裹了一层薄薄的皮肉。很快的啃完那层皮肉,我把骨头扔掉,又用渴望的眼神去看二丫。可二丫根本不看我,埋头啃骨头啃得比刚才快多了。我只好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去看虎叔,虎叔为难地瞄了二丫一眼,伸手夹了块蒜泥拍黄瓜放到了我碗里。“乖乖,吃块黄瓜吧,味道挺鲜的。”虎叔柔声哄着我。我失望地看了虎叔一眼,低头默默地开始一点点啃那块黄瓜。这个时候父亲叼着烟晃着膀子迈进了屋里。“虎子你们还没吃完饭啊?”父亲嘴里朝外喷着烟雾问。“恩,你吃了么?要不要一起吃?”虎叔笑着问。“吃过了,你嫂子今天做饭早。”父亲自己搬了张凳子挨着虎叔坐了下来。“哦。”“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武木匠家的大小子过几天就要摆席结婚了,你看咱送点啥给人家好?”父亲吸着烟问。“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这边都送啥?直接给钱让他们自己去买不行么?”虎叔犹豫地说。“按说那样最好,可这边的人都嫌送钱太直白不好看,一般都送东西。而且事先互相也都不打个商量,好家伙!上次老陈他家的二小子结婚一下子收了十几条毛毯,够盖一辈子的了。”父亲拍着大腿说。“那样啊,要不咱们把武木匠叫家来喝顿酒商量一下看他家大小子结婚还缺啥,缺啥咱给他买啥。”虎叔笑着说。“那也行,好久没和他做一块喝酒了,最近他家事儿多,估计也挺闹心的,回头我就去他家和他说一声,明天吧,明天晚上咱们请他喝酒。”“恩。”父亲和虎叔商量好这件事,扔掉手里的烟头,他忽然扭头注意到了正抱着盆子吃个不停的二丫。然后他看了看我,我和他目光对了一下,忽然觉得挺委屈的,就抽了下嘴角,目光含泪的低下头默默继续啃黄瓜。“你怎么把盆子抱在怀里自己一个人吃!?”我听见了父亲愤怒的声音,赶紧抬起了头,就看见父亲正皱着眉瞪着二丫,二丫嘴里叼着块鸡骨头有些呆呆地看着父亲。父亲伸手就把二丫手里的肉盆子夺了过去,“啪”地扔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吃吧!”父亲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说完他又拿眼睛瞪了瞪二丫,二丫缩了缩脖子,用筷子夹起一块黄瓜默默地吃了起来。“豹子……”虎叔看了看二丫,又看了看父亲,父亲挺直身子挺威严地瞪着虎叔,虎叔就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其实盆子里剩的野鸡肉已经不多了,但是我啃得还是很开心。很快的把盆里的野鸡肉啃了个精光,又吃了个大馒头,我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彻底饱了。“吃饱了?”父亲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问。“恩。”我摸着肚子点了点头。“吃饱了就赶紧滚去上学吧!你记住!以后你要是再受了欺负你虎叔管不了或者不好意思管的你就去告诉我!我到底还是你亲老子,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听见没?”父亲挺严肃地瞪着我说。虎叔看着父亲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啥话也没说出来。二丫木着脸继续低头啃黄瓜。“哦。”我被父亲的态度吓到了,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瞧你那憋屈样!你就不能皮实点?都是你虎叔把你娇惯的,像个小绵羊似的,这还能不受欺负?……”父亲又巴拉巴拉巴拉训起话来。“孩子还是老实听话一点的好。”虎叔挺无奈地笑着说。“听话是好事,可也不能太老实了,太老实了长大要吃亏的,就他这样的能跟人干架么?”父亲皱着眉头说。“为啥非要跟人干架啊?”虎叔继续无奈地笑。“不能和人干架还能叫老爷们?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没见虎子你和人干过架呢,除了揍我你还揍过谁啊?”父亲忽然恍然大悟似的瞪着虎叔说。“虎叔还揍过熊叔……”我忍不住插嘴说,现在离上学还早呢,我不想去学校。“是吗?哦,我明白了,原来虎子你是窝里横,专挑俺们俩欺负……”这时候二丫吃完那盘黄瓜默默地站起来准备走人。“二丫你吃饱了么?”虎叔连忙问。二丫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吃饱后园子里黄瓜多着呢,你去可劲造!”父亲撇着嘴角说。“黄瓜差不多都被她吃光了!”我忍不住抱怨。“啊?”,父亲诧异了一下,“那就去拔萝卜,萝卜总没被她吃光吧?”父亲话还没说完,二丫已经仰着木头脸挺着肚子自顾自走了。“豹子你说话别老这么难听,她肚子里怀着俩孩子呢,能吃点也正常。”虎叔不满意地看着父亲说。“她吃多点本来我也没啥意见,可她凭啥在你这吃得这么心安理得啊?咋比在她自个家还自在啊?熊小子在你这吃吃喝喝那是你乐意,我也就不说啥了,咋莫名其妙来了个女人也这么厚着脸皮大吃大喝啊?虎子你不欠熊小子钱吧?你在这充啥好人啊?再说那女人也太不懂个人情世故了,刚才咋会抱着盆子自己吃呢?就让俺儿子干瞪眼看着?她也好意思吃独食儿?”“估计她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哦!她肚子里的是孩子,我儿子就不是孩子了?虎子你偏心眼儿。”父亲瞪着俩眼提高嗓门冲虎叔嚷嚷。“我啥时候偏心眼儿了?”虎叔笑着捶了父亲一拳。“我觉着你现在待熊小子比我好,待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小崽子也比我儿子好!”父亲扯着嗓门继续嚷嚷。虎叔挠了挠头,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虎子你心虚了吧?”父亲趾高气昂地望着虎叔。“你啊……,我待你多好才算好啊?”虎叔用叹息似的声音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着咱俩现在好像没以前近乎了。”父亲嘟囔着。“哪有……”虎叔反驳了一声,不过声音挺小的。我呆着没意思就想去外面玩了,出了门我回头看了看,看到父亲正在一下下捏着虎叔的耳朵。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俺家的黄骠马正拉着马车停在马棚门口低头吃草料,乌云在马棚里面伸着脖子不停地冲黄骠马喷响鼻儿,黄骠马嚼着草料偶尔会扭头看上乌云一眼,然后又静静地低下头继续吃草料。我以为乌云馋草料了,就从黄骠马嘴下抱了一抱草料扔给了乌云,乌云低头呼扇着鼻子嗅了嗅,喷了股粗气,不吃,我没办法,只好离开进屋了。屋里熊叔正在和父亲吵架。“我刚去给二丫送东西她哭着说豹子不让她吃东西!”熊叔忿忿地瞪着父亲说。“她一个人都快把野鸡肉吃光了还说我不叫她吃?”父亲上火了。“那只野鸡是我专门给二丫抓的,你凭啥不让她吃啊?”熊叔瞪大的俩只眼睛里直往外喷火。“那只野鸡还是虎子炖熟的呢,她凭啥不让我儿子吃啊?”父亲根本不理熊叔撅胡子瞪眼那一套。“她不让小蹦豆吃?”“恩那,她自己抱在怀里不让我吃!后来就剩下没几块了俺爸来了就抢下来给我吃了,要不我就吃不到了……”我放下书包忍不住插嘴说。“啊?是这样么?那我回头问一下她吧。”熊叔低头看着我把嘴张的老大。“还问啥啊?孩子还能说瞎话?我说那个二丫也太不懂事儿了吧,凭啥在虎子家白吃白喝还那么横行霸道?熊小子你一个人在虎子家白吃白喝也就算了,为啥又整来个女人和我儿子抢东西吃啊?”“你儿子不也是虎子在养?”熊叔显然有点不乐意了。“咋地?你还打算让虎子也给你养儿子啊?”“恩那!”父亲和熊叔又你一句我一句吵开了。虎叔也不管他们,转身出屋进厨房做饭去了。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饭桌前打开书包掏出书本准备写作业。熊叔又和父亲吵了一会忽然说道:“豹子你不是想勾搭我么?咋还老和我抬杠?”“你还有脸说,我勾搭了那么多次你都不上套,我现在是因爱生恨了你知道不?”父亲半嗔半怨地勾着熊叔的膀子说。“还因爱生恨……你咋不直接说你吃二丫的醋了呢?咋不说你嫉妒我对二丫好故意在找茬呢?还因爱生恨,真能扯犊子……”熊叔笑了起来,把父亲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扒拉下去。“咦,好像熊小子你这么说更合理哈,好吧,熊小子,我就是在吃醋,凭啥你对二丫好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真是你的,你咋不对我好点呢?你光知道给二丫肚子里的孩子买东西,咋就不对我儿子好点呢?……”父亲又圈着手臂去搂熊叔的腰。“你给我滚犊子吧……哈哈!”熊叔笑得老大声了。“熊小子我老恨你了!”父亲捏着熊叔腰上的一块肉满眼媚丝挺假惺惺地说。我听到他俩的对话朝着我更加不能理解的方向直奔而去,忍不住皱着眉头纳闷地看着他俩。“不行了,豹子你赶紧撒开我,我受不了你这么整。那啥,谁说我不惦记小蹦豆了?我这回进城还给他买了个写字板呢。”熊叔把一个带了层塑料膜的彩色板子拿了过来,在那层塑料纸上画了画,塑料纸下面的彩色板子就在塑料上透过来几个彩色的数字,熊叔把塑料纸一掀,那些字就没了,再把塑料纸铺平还可以继续写。“给你,小蹦豆,用这玩意练字老省纸了。还有这个小熊的铅笔拧子盒也是给你的。你把铅笔塞进熊屁股里,转一转就能把铅笔削好了。”熊叔把那两样东西递给我,我高兴地接过去,别提多高兴了。我挺稀罕那个铅笔拧子的,拿起一根铅笔插进熊屁股里转了转,刀片削下来的一层薄木片很快就在熊屁股上圈成了一朵菊花。“行啊,熊小子,难得你这么惦记俺们爷俩,俺越来越稀罕你了。不过熊小子你真邪性,干嘛非要把铅笔插进熊屁股里啊?你是不是在暗示啥?”父亲像虎叔那样用手揪着熊叔的胡子和他起腻。“你给我滚一边凉快去,我对孩子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铅笔拧子又不是我做的,我有个屁想法?行了行了,豹子你就别再揪了,你当我这是韭菜地呢?你还揪?胡子都被你揪掉了,收拾收拾都能扎把刷子了。”熊叔推着父亲的手说。“我还想多揪点扎把扫地笤帚呢……”父亲笑着继续揪着熊叔的胡子不撒手。“吃饭了!豹子你没事儿揪坏熊的胡子干啥?还不赶紧撒开!坏熊你快去叫二丫来吃饭!”虎叔端着两盘菜进来了,进屋就朝他俩吼。父亲松开手,熊叔骂了一句脏话,揉着脸走了。“豹子你还撩拨他!”虎叔不满意地瞪着父亲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逗他玩呗。”父亲笑嘻嘻地说。“万一坏熊当真了呢?你就不怕他在外面说你喜欢男人老勾引他?你不是说村里人把老李和小林说的老难听了么?”虎叔把脸沉了下来。“咋能呢?我相信熊小子的为人,就算他不上套也不会嚼舌头把这事儿乱说。再说我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他就是到处嚷嚷我喜欢男人别人也不会信啊,嘿嘿。”父亲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惹他不就完了么?”“都说了我是闲的难受,就当是和熊小子逗闷子玩呢。我看他也不是真的喜欢男人,我都这么撩拨他了他都没一点动静,虎子你就放心吧。他上套我就揪住他的小尾巴把他撵走,他不上套我就当逗闷子寻开心,反正我也吃不了亏出不了事儿。就算他真上来劲把俺腚眼子给捅了,那不就是个拉屎的地方么?俺又没那层宝贵的处女膜,也不会被他插怀孕,俺怕啥啊?”父亲说完虎叔抽了下嘴角,又忍不住翻了父亲一眼,不想再理父亲他继续回厨房端菜了。父亲咂咂嘴,乐滋滋地坐下来开始吃菜。“恩恩,兔崽子赶紧把你的书本收好来吃菜,你虎叔做的红烧茄子可好吃了!”他嘴里大嚼着冲我嚷嚷,我赶紧把东西收好也坐到饭桌上去了。等虎叔把饭都摆好,熊叔气呼呼的回来了。“虎子你装点饭菜我给二丫送去!她一听说豹子还没走就不来吃饭了。都是豹子这个王八蛋!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又怀着孩子,你对她那么凶干啥?把她都吓坏了。”熊叔瞪着眼冲父亲喊。“不来吃拉倒,省了!”父亲翻着眼睛哼唧着。熊叔不理父亲,拎着虎叔装好吃食的小柳条筐走了。我忽然觉得二丫挺可怜的。我可怜着二丫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菜。今天的红烧茄子真的很好吃。熊叔给二丫送完饭回来坐在饭桌旁吃着东西说:“二丫说让我在那边垒个锅灶,以后她就在那边做饭吃。”“真的?那敢情好了!明天我就去找砖头帮你们垒。快到冬天了,顺便再搭个火炕吧,没有火墙也没关系,咱把墙掏个窟窿,在外面直接垒个烟囱也一样。”父亲很高兴地说。“你咋这么这么热心呢?二丫不来吃饭可如了你的意了吧?”熊叔稀哩呼噜喝着粥,边喝还边瞪着父亲唔哩唔噜地说着。“你咋那么小心眼呢?帮你忙还帮出错来啦?要不我就不管你们了,虎子你也别管,让他和那个大肚婆俩人去折腾吧,谁让他把好心当成驴肝儿肺。”父亲在嘴角斜叼着烟卷眯着一只眼睛斜瞄着熊叔说。“你可拉倒吧!你还好心,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不就盼着逮个机会好把我从虎子这撵出去么?熊叔把碗朝桌上一撂,瞪着父亲说。父亲嘿嘿乐了。“那二丫一口咬准了你是孩子他爹,你不陪着她在那边吃那边住也说不过去啊,她肚子都那么大了,晚上想起来喝口水都费劲,你不去伺候她谁伺候啊?”熊叔咬了一大口馒头张着嘴直愣愣地看着父亲,然后垂下眼睛默默地把馒头嚼碎咽下去瓮声瓮气地说:“反正我不去伺候……”“那我就闹不懂了,你老黏在虎子家干啥?你还能在这黏一辈子?”父亲挑着眉大声问。“你管不着!”熊叔垂着眉眼赌气似地说。“熊小子你跟我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惦记着虎子啥东西?我就是和虎子再好也没像你这样啊?你把话说明白喽看我和虎子能不能给你拿个主意,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其它的都好说,你要是一直惦记着想捅虎子的屁股我说啥也不会答应!”父亲俩眼直勾勾看着熊叔的脸说,好像要把熊叔的脸看出花儿来。“你管不着!”,熊叔梗着脖子又重复了一句。父亲挠了挠头,忽然把凳子拉到熊叔身边挨着他坐下来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架势说:“熊小子啊,哥跟你说点掏心掏肺的话,你要是真喜欢男人,喜欢捅屁股,哥也不笑话你,可是你就别惦记虎子了,虎子他要是喜欢男人早就喜欢了,轮也轮不到你啊。”“为啥啊?”熊叔诧异地问,连手里的馒头都顾不上咬了,虎叔也抬头瞄了父亲一眼,然后我看到他低头歪着脑袋,竖着耳朵边收拾桌子边偷偷倾听。“我也跟你说过吧,虎子俺俩在部队就好的跟什么似的,连撸管子都撸了,如果虎子喜欢男人喜欢让人捅他屁股他就早该跟我说了,还能轮到你?”父亲笑眯眯很得意地说。熊叔好像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有些结巴地问:“那那……虎子要是想让你对他那啥你也干?”“咋不干?只要虎子想,我能做到的当然都给他做,别说虎子让我捅他屁股,就是虎子想捅我屁股我也会撅起来让虎子捅,我和虎子是啥关系啊?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连命我都能交给虎子,让他捅下屁股还算啥啊?所以我就说,虎子肯定不好那一口儿,要是虎子真好那一口儿,有我一直在那呢,虎子还会和我客气啊?要干啥不正经的事儿他早就和我干了,咋样也轮不到熊小子你……”父亲继续得意地说。熊叔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父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虎子我说的对不对?”父亲又仰起脸笑眯眯地看着虎叔问。虎叔的脸色很不好看,有些苍白,他抓着一把筷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虎子?你听见了没有,我和你说话呢……”父亲伸手拉了拉虎叔的袖子。“你们俩胡闹别扯上我……”,虎叔甩掉父亲的手有些无措地说,“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没用的话……乖乖走,咱们出去溜一圈……”虎叔有些慌乱地扯起我,快步往屋外走。边走我还边听见熊叔在我们身后粗声粗气地问:“那你和虎子不都撸管子了么?那和捅屁股有啥区别啊?”“那区别可大了,撸管子呢,撸自己的也是撸,撸别人的也是撸,还不都是为了舒服好受?你总不能说你撸自己的管子就是喜欢上了自己的那根东西,想让自己的那根东西捅自己的屁股吧?所以撸别人的管子也一样啊?大家就是互相帮忙,也不一定就是想让别人的那根家伙捅自己的屁股啊……”“啊?你这样也能说得通?”,熊叔的声音里透着万分的惊讶。“是啊,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那俩人还在那叽叽咕咕说个没完,我和虎叔已经迈出门槛走到了院子里。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半个月亮白凄凄地挂在东边的半天上,像被切开的半拉干巴饼子。虎叔拉着我一直走到村子外面,在一棵白杨树下他放开了我的手坐了下来。夜晚的空气很凉,白杨阔大的叶子已经开始掉落了,黑暗里不时会响起喀喇喀喇的细微声响,那是叶子落在地上时说出的最后一句遗言。虎叔坐在那里半天都没一点动静,月光幽暗,我看不清虎叔的脸。“虎叔……”我轻轻地叫了一声。虎叔动了一下,把我拉过去抱进了怀里,他用的力气有点大,双手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虎叔……你咋了?”我又小声地问。虎叔放松了手臂,用一只手摸着我的脑袋缓缓地说:“虎叔在想事情……”“哦。”我往虎叔怀里偎了偎。“虎叔好像错过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心里有点难受……”虎叔把我抱起来放到他的腿上,之后他又变成一动不动了,好像是在看月亮。月亮在天上一动也不动,虎叔也一动也不动,我看不清虎叔的脸,但是我知道虎叔的脸上有我还不懂的哀伤。过了好一阵子,我看到熊叔庞大的身影走过来,他停在了不远处的棠梨树下,立在那静静地看了虎叔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地走了过来。他挨着虎叔坐下来,也仰着脑袋看天上的那半个月亮。“虎子你心里又不好受了吧?”熊叔望着月亮说。虎叔扭头看着熊叔静静地没有说话,熊叔也扭过来脑袋和虎叔对看,月光还是那么幽暗,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清彼此的脸。“要是知道豹子心里是那么想的,你当初肯定会和豹子把话挑明吧?”熊叔和虎叔对望着,声音暗哑地说。虎叔没回话,扭转脑袋继续抬头看月亮。我挺不明白的,天上的那半拉干饼子有啥好看的?“也许吧……”虎叔终于轻声说。熊叔又看了虎叔好一会子,然后把脑袋低了下去。“可就算挑明了,就算我和豹子把该做的事都做了豹子还是会把我当兄弟吧?他根本就不明白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明白两个男人之间发生了那种事儿所代表的意义。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却永远不会把我当情人,当爱人,当可以守候一生一世白头偕老的那个人……”虎叔望着月亮声音缓慢地说。“哦,可能吧,可能豹子心里真是那么想的:就算让你捅了我的屁股,可咱俩还是兄弟……”,熊叔说完,忽然吭哧吭哧笑了起来,“你说这豹子的心是咋长的?咋会这么棒槌呢?”他吭哧吭哧笑了老半天,好像都停不住了。虎叔扭头看了看笑个不停的熊叔,没说什么,搂了搂我,又抬头去看月亮。熊叔停住笑,把身子往虎叔身边凑了凑,伸长脖子在虎叔脸上亲了一下。“豹子已经走了,咱回去吧。”熊叔亲完虎叔说。“恩。”虎叔抱着我站起来,一片叶子落下来,落进虎叔的怀里,我捏起那片叶子,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叶子上还有杨树那种淡淡的味道。虎叔和熊叔在幽暗的月光里并肩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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