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扁平髋专科治疗医院 >> 扁平髋预防 >> 不忍告诉你,痛有多美3白色恐惧一
一只小帆船∕在大海中猛行是为了寻觅方向∕船手划过了狂风暴雨∕划过了惊涛骇浪∕划过了命运的无情∕在人生风云变幻的海洋中∕是猛虎也好蛟龙也罢∕最好是做一只搏击长空的雄鹰∕向黑暗剑般的刺入∕回忆不一定是年华的珍珠∕只要向充满荆棘的道路挑战前行∕一步一个坚实的脚印∕在人生短短的几十个春秋的苦乐故事中∕便多了一份永恒的风华
人生犹如是一本书,而你就是表演者,不管你表演精湛也好,拙劣也罢,无论你是主角还是配角,不论你哭也好,笑也罢都会载入你生命的年轮,编写进你人生这本书中,都可以记载见证你的一生。曲的,直的,悲的,喜的,都收藏于此,当我们不经意的翻开,便能一览无余。
那是年,已经十几年过去了,至今记忆犹新。医院父亲重金雇佣了一辆救护车,车上有氧气和救护医生,直接医院,进入了抢救室抢救。那时候我已经没什么生命的迹象,医生开始给我做切割气管的手术用来呼吸。我说过只要活着就能碰到人生的转机,既使是千分之一的渺茫,说不定你就是那个人。只要心儿向往着春天,一切都会是瞬息。就在手术准备好的那一瞬,一个老专家再一次给我做了详细的检查,说这孩子是脊髓炎,以前的诊断是错误的,所以先不要切割气管,用脊髓炎的药物控制。就在那一瞬间,我免了一刀之苦,生命也有了转机。更重要的是输液后我的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但是仍没有脱离危险期。
我躺在一个白色的世界里,身体的痛也没那么严重了,药物像水一样通过各种管子输入了我的身体。渐渐的我也有了意识,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腿犹如枯木一样沉重,无论我用力地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早晨的寒冬中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爬到了我脸上,暖暖的好舒服。我用微弱的声音问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腿怎么好疼啊?母亲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精神很恍惚,只在床边喃喃自语:“芳儿呢,我的孩子。”便泣不成声的无法说下去。父亲铁骨铮铮的汉子流着泪说:“没事孩子,你生病了,过几天就好了。”说着就摸摸我的小手。我的身体除了眼睛能动之外,四肢都是麻痹的。躺在这白色的病房里感觉自己像个将要死去的小羔羊,随时都会被这白色的恐惧吞没。我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回到学校,见到我的小伙伴,再也不能到辽阔的麦田割草,更不能站立了。生病后我第一次哭了,哭的好伤心,也哭的好无力,哭的静悄悄的那样安静,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是没有最起码的说话声音。主治大夫说:“小芳你是个很棒的小姑娘,叔叔要给你脊柱上注射一种药物,有一点疼,但是很快会过去的”。医生叔叔的和蔼可亲没有让我惧怕和反抗,而是欣然接受了。
当医生帮我把身体翻过去,把头和腿圈成了一个圆,才知道那是有多么痛苦,那种注射想起来现在都让我毛骨悚然。要从颈椎一直注射到我的胸椎,也就是一次打八到十针。长长的针头扎到了脊柱孔,推入了红的像血一样的黏度很强的液体,我便发出了几乎接近原始野人般的干嚎。没有眼泪的干嚎,然而我什么也没说。那种无奈掩盖了我幼小的心灵,脆弱到苍白,母亲每天看到和蔼的医生叔叔端着小盘子进来她就会躲出去,而我看到那像血的针剂,就早早的把一块手绢塞到嘴里。既使是那样我也要发出疼痛的干嚎,几次下来口中的手绢就血渍斑斑。母亲看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深深的刺到了她最柔软的心底,让她欲哭无泪。
这种治疗是昂贵的,也是充满希望和无奈的。更是父母血和泪的代价。住院50天就山穷水尽了。善良的医生说:“孩子病情恢复的不错,但是农村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靠田地吃饭一年没几个收入,你们还是办理出院吧,回去给孩子加强体能康复。”拍了拍父亲的肩头就走了。父亲脸上的无奈对着我转而欢笑:“闺女,没事,爸爸回去借钱去,你安心的养病,不要担心。”说完父亲就回家了。
父亲回去四处借钱无果,对着家徒四壁空空的房子他茫然若失,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给我拿不出半分钱来治疗,自责,无奈,失落好像锋利的刀一样时刻在父亲的心中划过,让这个老实的庄稼汉一再变的沉默不语。
医院照顾我,生怕我有什么意外发生,怕自己的一个转身女儿的生命就会流失。她整天不眠不休的按摩着那两条失去知觉像木头一样的腿,只有吃饭的时候她才出去,每次回来还要用袋子带点吃的回来。我不知道,那是母亲讨饭和捡来的食物啊。护士怕给我吃变质的东西,总是把母亲带回来的饭丢掉,她看到很可惜但也无奈。
开始母亲吃饭一天只吃三块钱的馒头,久而久之母亲每天在外面的开销她就舍不得了。她知道病床上的女儿更需要营养,她干脆就不吃了。有一天饿的她晕倒在街头,卖包子的好心人才把她扶起来,并问怎么回事,她才说出了一家人的遭遇。好心人那次给了母亲好多包子,医院旁边做小生意的好心人都会给母亲吃的。好一点的饭她舍不得吃就会给我留着,而她一天就会饿着肚子。有一次大街上的阿姨送母亲一个香蕉,她就给我带回来了,高兴地说:“芳儿你看这个香蕉多大,可好吃了,妈妈给你买的,赶紧吃一口吧。”当时我很耍脾气说不吃就不吃,如果你再坚持下去我就会发脾气。母亲就一直留着舍不得吃,直到拿出来那根香蕉已经变成了黑色,我看到母亲含着泪吃掉了。我哪里会知道她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医院的走廊里。医院已经催促出院,想想自己当时真不懂事啊。怎么可以那样任意的去享受父母四处求告借来的钱啊!最后我知道这些事情痛心到恨自己,父母为了我要比一般的父母付出更多的艰辛,他们只是希望我活着,哪怕一辈子躺着也没关系,只要让她们看到女儿活着就满足。因为没有医疗费只能含泪出院,父亲背起了瘫痪的我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假如生活欺骗了我,我可以不悲伤吗?可以不心急吗?可以不痛苦吗?普希金说忧郁的日子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总会来临。
坝上的转暖的天是很蓝的,万里无云,干干净净的以他特有的方式展示着她的美,村落里的小院三五零落的散布在这个黄土高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繁衍生息
我出院了,从此我便躺在家里光溜溜、硬梆梆的土炕上,告别了同学和学堂,告别了欢笑的童年,告别了一个健全人应有的生活权利。每天只能转动全身唯一能动的头望着窗外的蓝天、欢快飞翔的小鸟,看着看着眼泪就一串串往下掉。想起两个月前我还在翩翩起舞,现在怎么会一动不动了呢?于是我就食不下咽,母亲会一勺一勺的喂我,但是饭到嘴里怎么也吞不下去。好像那个时候痛苦已经掩盖了饥饿,既使几天不吃饭我也会躺着不说一句话。想想当时我伤害家人那本身不堪一击的心情是多么的幼稚不懂事啊。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要挽回的就是生病以来对家人那种肆意的伤害。
我第一次感到了生命如此脆弱,脆弱得像一只气球,稍稍一碰就会破裂,尽管你把生命小心地捧在手中,可是依然无法逃避世上的风风雨雨。在艰难困顿时,在绝望无助时,在痛苦难耐时,有时候就想闭着眼永远也不再睁开,那样所有的事情也可以就此停止了结,可是我想象如果自己死去母亲肯定也会疯掉,妹妹没人照管将会变成孤儿,最终都也会痛苦而死,家破人亡,好可怕的后果,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整天躺在炕上不能动,血液循环不好,没多久身上就长了好多的褥疮,无论涂什么药也无济于事。破损的面积很大最后连成了片。有一次我看到大腿胯骨上白花花的东西就问母亲:“那是我的骨头吗?”母亲流着泪点点头。于是我一连几天不吃不喝,紧闭双眼,永远也不想睁开了。母亲端上来饭喂我,轻声的呼唤着:“芳儿,吃点东西吧,吃点东西伤口才能好的快啊!”我怒斥着:“拿开,我不吃,吃东西就能好吗?你们都在骗我,我要还和以前一样走路,我能吗?不能,永远不能!”这一哭所有的感情和苦楚都渲泄了出来,泪水像决堤一样。母亲看着我只好把饭拿开,等我情绪稳定些再来喂我。我哭累了就闭起眼睛不想看到任何人和这个夺走我行走权利的无情世界。
在我丧失生活勇气一蹶不振绝食的时候,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守在我跟前默默地流泪。她哭着讲了自己一生中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芳儿啊在你活过来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就像如获至宝一样,我们再苦再累都无怨无悔,妈只要你活在我们的生命里,可是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你这样我有多难受吗?在你住院的时候妈曾几次给医生下跪,就是希望医生把你救活,为了省三块钱我就到外边每天讨饭吃,就为了省下几个钱给你能买点有营养的东西。”顿时母亲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把我的心都快震碎了。我缓缓睁开双眼,透过泪光,我看到母亲从前那双白润的手变得粗糙、红肿,两鬓已经爬满了银丝,我的心第一次为自己的亲人感到特别酸痛,我意识到母亲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女儿的生命延续,让女儿过得更好,如果自己再糟蹋身体就等于在践踏那伟大的母爱!
从那时起,我觉得活着有太多责任。生命受之于父母,不能轻易伤害母亲怀胎十月的辛苦,更无权轻视她,如果就这样死掉了,怎么对得起母亲的对自己的深爱呢?我瘫痪在床,父亲还在县城打工干木工,母亲不仅仅要照顾重病在身的女儿,还要照顾年事已高的爷爷,家里所有的活全靠母亲一人支撑。她白天干农活,晚上照顾我,一天之中没看到她停下来的时候。如果不干活那就是坐下给我按摩腿,帮我做康复锻炼,而当时她的身体实际也是在支撑着,如果换个家庭她可能早就倒下了。那时候的苦涩用世界上所有的词语也难以描述,母亲再也经不起什么打击了。我下决心要坚强地活下去,不会再逃避,不会再轻视生命,做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有了决战病魔的信念后,我不再流泪了。也会按时的吃饭,在没钱治疗的情况下只好停止了各种药物,我只能每天每天坚持锻炼。母亲帮我拍打双腿,促进血液循环,几天下来我身体全是青紫的痕迹。然后我试着动胳膊,起初胳膊象山一样沉重,加之出院时因长途坐车,伤到了神经,每天我都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那种锥心的疼啊让我浑身发抖,控制不住了就会大哭,哭到嗓子哑无力的就会睡去,然而眼睛里依然流着泪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啊,夺走了我多少色彩斑斓的梦,夺走父母多少应有的欢乐啊,让一切都变的那么苍白空洞。
那时我总在吃止痛药,时间长了药都无济于事。邻居听到我哭的心寒就说不行给吃点吗啡吧,父亲不忍心,怕给我吃上瘾,后来干脆就不让我吃任何的止疼药物了。时间久了我发现腿没以前那么疼了,而且疼的时间在逐渐明显缩短。病其实也是惧怕强者。如果你怕它,它就会长期驻扎在你的思想里、身体里,反之它就会慢慢远离你。通过将近半年的锻炼康复,损伤的神经慢慢的恢复了。我便开始了自己的新目标,开始了流汗流泪的胳膊训练,每天试着抬胳膊拿东西。既使是用了全身的劲,胳膊也不会动。但是我主观意识里总在指挥它动。累了我就会让妈妈帮我拍打一下,我也不会灰心,我相信只要坚持就有奇迹。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有一天我想吃饭的时候,那只胳膊竟然抽搐了一下,我试着再动,真的就又动了一下。我觉得这个喜讯是我多日来驱走阴霾的最好使者,我觉得那天的太阳是为我一个人升起的。
慢慢的我胳膊就能动点了,腿也有了知觉,当时的反应就是自己去拿书。可是,或许刚刚能动的手还不堪负重。那本薄薄的书竟然“啪”的一下就落下来了。倔强的我毫不气馁。书掉了再捡,每隔10多分钟就得重复一次,一天要重复上百次上千次。一年多的岁月,从死亡对生命的放弃走到对生命的永不言弃,其中付出了多少无言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挣扎恐怕只有自己清楚。庆幸的是我终于可以轻松地拿东西了,当我拿起一本薄薄的小书时,觉得自己生活中一下子充满了阳光!从此躺在床上的我有了第一个朋友,我兴奋地对母亲说:“我以后肯定还会有好多好多的朋友。”我觉得命运对我还是很好的,我感谢疼痛,因为疼痛让我感到生命的存在。只要生命存在,我就不会悲哀,既使摔倒,我也还会爬起来。
当时我14岁,妹妹9岁。那时候妹妹在读小学,从我生病后就忽视了对她的关爱。看起来妹妹总是很瘦弱,她每天放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我跟前用那双小黑手给我按摩着腿,边给我捶腿边问我:“姐姐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过来,我给你拿今天发的新书好吗,里面有可好看的图画呢!”如果我不出声不高兴,她就会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不说话,然后偷偷的把手里握着已经发软的糖放到我枕头边,希望给我个意外的惊喜。
有一次她从学校回来跑到我床头边,手里拽着好多花花绿绿的东西高兴地说:“姐姐你看这些糖纸很漂亮,我书包里还有,我拿给你好吗?”于是跑着就把书包里所有那些漂亮的糖纸都拿给我,折的平平的,一张一张的摆放在我能看到的合适地方,然后用天真的大眼睛盯着问我:“姐姐你喜欢吗?你喜欢我以后挣钱了会给你买好多好多。”我点点头不假思索冷漠地说:“不喜欢,你玩吧,都拿走。”妹妹无辜地看着我眼中闪动着泪花,但是没有流出来。我就那样一句冷冷的话不经过考虑的说出去了,怎么不去想想当时对一个幼小心灵的伤害是多么的深,让她多么的失望,不仅仅是打击着她对我的热情,也打击着她对我关爱的一颗幼小的心灵。想想她当时是怎么和同学要的糖纸,是怎么一张张的从地上捡起来洗干净,又是怎么为我一张张的压平啊!里头寄托了她对我多少的心疼和希望。可是都被我冷冰冰的语言否认了,我完全不懂妹妹幼小心灵的细腻。如今想起来我都会深深的自责自己的自私和无所顾忌的个性。
那时家里已经债台高筑了,父亲没日没夜的在帮人家做木工,母亲除了做地里的活还要照顾我,而待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就是妹妹了。早上起来她会帮我穿好衣服,她就在外面做饭,边做饭边大声的喊我:“姐,一会我帮你梳个漂亮的头发啊。”一会又说:“姐姐别偷懒啊,该翻身了,让太阳晒晒屁股吧,那样一个圆圆的红屁股多好看啊,你说像什么啊?”当时我扑哧就笑了。她边帮我梳头发边说:“姐你看你多漂亮啊,等好了干脆去演艺圈混吧,现在先委屈几年啊!”妹妹不希望我总在家里,我能坐起来后妹妹总是推我到路边看看田野,看看绿色,她说绿色是生命色,能给我带来活力和好运。
想到妹妹我总是会流泪。在艰难的日子里有她悉心的照顾和陪伴我才不会那么孤独。她以后的生活中将又遭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呢?此时我全身的血液要凝固了,疼痛像利剑一样刺着我的心,比疾病都来的那么猛烈。我坚信这双流过眼泪的眼睛看惯了生生死死后会变的更加明亮,滴过血的心也会更加坚强。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那样才能对的起母亲苦,对得起父亲那份艰辛,对得起妹妹那颗稚嫩纯洁对我的怜爱之心!
冬天注定是寒冷的,我躲在季节的角落里,试图抱着自己不能动的身体能找回一点温暖然而却没有,我只能用一颗淡然的心与岁月对饮,让生命因为酸甜苦辣的感悟和沉淀而更加厚重,隽永。
(面对生活,她始终坚强微笑)
高建芳,女,作家,出生于河北省张北县一个小村落。系张家口市作家协会会员。
她14岁患脊髓炎高位截瘫,从此她的人生和疾病展开了一场持久战。面对命运的改变和童年所经历的坎坷,她没有对命运妥协,而是主动唤起自己内心强大的力量,努力书写了一曲人生的赞歌。
病床上的她,仅用一只会动的手自学完小学到高中的课程,并且自学了大学中文。在无畏的行动中一点点创造了自己的生命奇迹,激励很多人。
赞赏
人赞赏
治疗白癜风有哪些方法北京哪里治疗白癜风安全